《人到中年》實踐三年兩人世界:隨筆寫意我的澳洲朋友們》

這是這篇短文的前身:學會跟自己做朋友

一直以來,我都是一個在群體裡面,頗被爭議的人物,這些蛛絲馬跡,應該從我這幾年的部落格記載看得出來。我是一個每一天都在追夢,反省自己如何可以快樂一些,也學習認識自己,讓自己生活能更豐富一些。說到底,我就是一個不太合群的人,我的世界其實是很難和一個群體/團體相容的。

以前,我得工作,現在有時我需要沈澱,我會變得很忙碌;這樣的抽離,讓我很輕易變成群體一個很好的話題,背後各種議論紛紛(順道說明一下:香港某群體居然傳出我已經離婚的消息,讓我這個當事人感到頗為震驚,原來一個遠方朋友的突然關懷是因為她認為我離婚了...有時間我再來寫寫,今年七月回香港的奇遇,呵呵呵!);有時我說的話,似真似假,很多人都說我在癡人說夢,也是一下子留學美國,一下子環遊世界,一下子提早退休,一下子移民到全世界生活指數最昂貴國家之一的澳洲,一下子有個愛我愛到天荒地老,海枯石爛的老公;一下子兩口子又吵翻了天,心情鬱結到不行;一下子又面對人生各種驚恐與擔憂;一下子又對世事好像漠不關心;有時歸根到底,還是自己的不懂得人情世故,不懂得察言觀色,不能怪別人。

有道是“生命要揮霍在自己最享受的事情裡!”

我既然不願意在團體中,隨波逐流,或者說“任人宰割”(有那麼恐怖嗎?人言可畏啊!不是嗎?),於是來到雪梨以前,我就告訴自己,到了澳洲,我不再加入任何群體,我要只有“兩人世界”的友情關係,我不要我的朋友經由第三者來認識我,實踐三年以來,感覺還是不錯的。

她(1),一個美麗的女人,坐在我的對面,我們面對情人港,吃著美味可口的午餐。她,就是我在雪梨最好的朋友。最近,她有了很多新朋友,一開始,她積極想把我介紹給她的新朋友,但是都被我拒絕了。我喜歡這樣簡單的兩人關係,我們之間除了彼此,還有很多我們對生活的牢騷與滿足;還有一些我們身邊那些人們的是非,但是這些是非說起來就是別人的故事,我們聽了就忘了,因為這些人連個名字都沒有。我們之間最大的交集就是每一次相聚的那一頓美食,那一杯咖啡,和那一段暢談的時光。

她(2),她的孩子跟我的一般大,是一個說話跟我一樣,常常不假思索的女人。我的不假思索,是因為我的個性使然,也是我這一路走來的萬般辛苦,而她是因為她原本就是含著金湯匙出世的富家女子,茶來伸手,飯來張口,眾人矚目的天之驕女。但是這樣的差異,不損壞我喜歡跟她吃飯喝咖啡的心情,因為她是一個非常重視朋友的女人。常常她說的話,也能使我小小愕然,比方說“澳洲公立學校真的不行!”(我兒子在雪梨就是讀公立的啊!)“都不知道那些自己帶著孩子來坐移民監的怎麼想的?”(這位大姐,我跟妳說了那麼多了,難道你不記得了,我也是一個人帶著孩子來坐移民監的嗎?生活“逼人”啊!)“出去旅遊,要麼不去,去了一定要搭商務艙!”(我除了以前外派,公司給了商務艙,或者自己買機票,被航空公司升級到商務艙外,師奶我,可是能省則省啊!)

喜歡一個朋友,就不要在她的語言中,找那些讓人錐心的話,多看看她的優點,是我對朋友一直以來的態度。但是,在群體中,這樣的言論,非常容易被人“利用”。

打個比方說:朋友見到你就說“你和誰誰誰沒有事吧?(其實本來真的沒事的!),你覺不覺得那天誰誰誰的話有點好像針對你吧!(你看,在群體中,有人這樣這事兒不就來了嗎?)”有些人的生活,對很多人而言,就是遙不可及,就是無限浪漫天真,跟這樣的人做朋友,你就不要太介意她告訴你“上海人每一個人都有幾套家傳的房子!”“上海人均收入都是百萬元人民幣(台幣五百萬)!”因為這就是她的世界,不要妄想她跟妳分享整個中國的勞工薪資,上海居住問題的嚴重性,如果她真的如此,那不是她做(一聲zuo,意思就是造作);再不就是她根本就是把你當作一個非常普通的朋友,因為她的世界不需要你理解;再不然就是她就只能安靜地聽每一個人說話了。

有時,我在她的身上,偶爾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子;也許我和我其他朋友在交談中,我也常常不經意地顯露出屬於自己的一點點的“不一樣”。這樣的人在群體中,就容易被談論與攻擊,但是這就是他們的生活經驗,他們的成長過程,也許他們不夠sensitive(敏感細心觀察),但是凡事小心翼翼的朋友交際,還是能免則免,所以我還是很喜歡聽她說說那個屬於身影闌珊,富貴榮華的上海。別人的故事,就算自己做不了主角,也可以做一個安靜的聽眾,不是嗎?

(世界因為每一個人的不同而煥發更美麗的光采,要是每一個人的生活都一樣,那有什麼驚喜可言?所以,別人的故事,不要一個字,一個字去推敲,這樣會壞了說故事人的心情的。凡人的世界已經夠平凡了,我喜歡看,聽那些生活的傳奇,讓我的生活更增風采。另外自己的成功,是不需要建立在踐踏別人身上:這是我以前寫過的一些感觸:有些人必須把別人踏在腳下,才能顯出自己的不凡),所以懂得欣賞別人的成就/精彩,也是一種生活態度。至少,我是願意這樣去欣賞別人的。

她(3),西方人。認識她,我才有機會知道原來我也能用我還可以的英語,表達我的人生,我的生活,我的熱愛,我那看似沒有邏輯的人生哲學。(以前,我在香港,工作天天都要使用英文,英文對我而言,就是一個工具,現在用來訴說自己的人生,沒有想到還挺得心應手的,竊喜一下。)她在亞洲居住過非常多年,總覺得她是一個披著西方人外衣的東方人,除了那深邃的藍色眼睛,時時隨風飄揚的金色長髮,還有一口流利的英語外,她有時比我還更像東方人,她也說過,有時我比她更像一個西方人。我知道她喜歡我,但是我不能適應她經常爽約的任性,還有一點點整天唉聲嘆氣,不求改變的性格。我的生活是有一種律動的,沒有時間用來等待;我的生命也不願意只是充滿怨懟,整天在原地打轉的不是我,所以我和她的交集越來越少,但是我還是想紀錄一下,這個曾經讓我一度覺得是一個靈魂摯友(soulmate)的朋友。

寫著寫著,我就寫了三個朋友,還有其他屬於“兩人世界”的朋友,以後慢慢再寫吧!

今天早上的雪梨,天氣非常好,我該一掃這一段時日以來心中的陰霾,帶藍天出去走走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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